一路走来,从技术上讲,你可能没有得到开始时想要的东西,却在 别的事情上取得了成功。当我因为本书而研究哈珀•李的故事时,我旅 行去了她的家乡亚拉巴马州的门罗维尔。时值5月的一个周末,跟往年 一样,小镇草坪上正表演《杀死一只反舌鸟》,这里紧挨着法院,而法 院坐落在该镇的广场上。这次旅行堪称一次人生探险,我天真地称之为追 寻哈珀•李的足迹”,直到我认识到,要达此目的其实需要很强烈的竞 争意识:最近有个人做到了,那人买了一套房子,已经搬到了她的隔壁。 与此相反,我所做的是提前打电话,跟当地历史协会的唐(Dawn)女士 谈及此事,但我弄丢了她的电话号码,不过意识到这个6400人的小镇只 有3家人姓唐,幸运的是,我再次见到了她,因为她在法院外摆了一个 梓檬水摊。
如果此行的目的是要遇见哈珀•李,那我是失败的。但所发生的事 情反倒是我在这个小镇得到的意外体验。他们送给我一份礼物,那就是 与他们分享。
我没有遇到哈珀•李,比如在小猪扭扭(Piggly Wiggly)商店的 谷类食品过道里碰到她,而是跟一位“大夫” 一起闲逛,他是当地的 兽医,在小镇广场上演的《杀死一只反舌鸟》中饰演坎宁安先生(Mr. Cunningham)这个角色D我要跟他及其演员问事站在一起,聚扰在一只 深绿色垃圾桶的周围,桶上盖着一个有条栅的木方框,这就是“后台”, 还兼作酒吧。在他们上台前,我们共饮了一杯金馥力娇酒(Southern Comfort)。表演的第二天晚上,我当了一回临时演员,戴着一顶软帽,
乘坐在一辆福特A型皮卡车后面穿过一幕场景。我也被带去参加卫理公 会野餐,唐跟我已成朋友,我在她那柠檬水摊的沙发上打过盹,在一个 农舍吃过午饭,与杜鲁门•卡波特其中一位表兄弟漫步走过牧草地,见 过演阿提克斯的银行经理、演布•拉德利(BooRadley)的警察f卩演童子 军的两个女孩。
就像任何人生大冒险或创造性过程一样,这些全都是随着日常生活 的节拍发生的,从开车离开我住的汽车旅馆,经过他们称为“沃利世界”
的沃尔玛[沃利世界(Wally World)是对沃尔玛的昵称。 译者注],
一直到看到唐用完她所有的冰,并且开她那位有趣且大献殷勤的朋友的 玩笑:“市议会选举失利的最坏之处是交出制冰机的钥匙。”也就是说, 我并没有做我准备要做的事情,但实际发生的事情要有趣得多。
任何真诚的尝试都可能是湮没无闻的,而且永远不会得出意义重大 的成果。确认某个探索领域是一条死胡同非常简单,这对于一辈子在实 验室里搞研究的科学家来说不成问题。整个职业生涯看上去跟新东西发 现者在实现突破前的艰难岁月没有那么迥然不同。此外,如果实现突破 的那一刻真正来临,人们很容易就会看出这是一个预料中的结局。由于 大脑不喜欢认知失调,人们会努力争取一致性,这让我们不禁认为,无 论发生什么总是命该如此。当然,1955年默默无闻的哈珀•李终究会成 为1961年的著名作家哈珀•李。
在商业世界,冒险致力于某个项目,却没有一个经过验证的解决方案, 那就好比进入了前沿阵地。渐进式改进反而很诱人。当然,小赢可能是 大得的敌人。提出大问题会招致风险,但也有可能把人引致某个意想不 到的地方。巴克敏斯特.富勒(Buckminster Fuller)曾经说过:“常常是 在我动身前往其他地方时,我才发现自己应该向何处走。”
只有通过改变我们跟判断和过程的关系,我们才能打开可能性的空 间,并不是所有时间都是如此,但有些时候是这样。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, 以运动员作比喻,正是开放和灵活的能力让我们实力强大。
一旦你接受置身草丛的优点,或更简单的现实,那就是不管是什么, 恰好我们,在那里,下一个选择就是如何导航。置身于草丛中,你最大 的导航工具就是照亮一个问题的灯塔,它会拉着你向前进。